“师兄,救命啊!” “江师兄,可否借你的笔记一观?我保证,一定用最快速度誊抄完,将其完好无损地送回给师兄。” “江琰师兄,其实,我也是来借笔记的。” “江琰师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半精灵江琰被一群人类团团围住,不知所措,内心极度慌乱。 这里的人比过去在魔法学院时的师弟妹要热情得多,一个喊一声“师兄”,跟山谷回音似的,连绵不绝。 江琰被热情讨好的人群围着,逐渐感到窒息。 是真·窒息。 毕竟人太多,全都挤在一处,是会缺氧的。 面对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江琰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思考片刻,说道:“我的笔记只有一份,你们有那么多人……” ——该给谁呢? 一众自诩深谙各种“言外之意”的弟子瞬间悟了。 有的开始争吵,有的开始出价。 一时间,更热闹了。 江琰:“……” 不、不是,你们等等! 他只是因为人太多感到紧张,所以说话的语速慢了一点啊!话还没说完呢! “大家等一等,不要急。” 江琰连忙出声制止混乱,“我的意思是,人太多了,单借谁都不好。不如把笔记放在讲台上,你们谁要看就去翻。” 众人惊喜道:“真的吗,江琰师兄真是人美心善!” 也有人问道:“可是,如此一来,江师兄就没有笔记可以复习了,这样不会影响师兄的考试吗?” 江琰老实道:“笔记上所记的知识,我早已倒背如流。” 他根本不用复习来着,随时可以原地考试。 大家顿时一阵艳羡。 师兄不用复习,真好。 但是转念一想,这种好事是江琰师兄用每日勤勤恳恳学习换来的。可见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凭空多出来的优异成绩。 江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把自己的笔记本掏出来,摆在最前方的讲桌上。 桌上堆了好几个书籍册子,全是江琰的私人笔记。 因为江琰参与的课程太多,笔记几乎涵盖合欢宗大部分课程。 冬日暖阳从窗户中斜斜照入室内,青年清瘦颀长的身形和冷淡又不失威严的话语,在众人心中留下一抹厚重的剪影。 大家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江琰师兄的形象真是无比高大又靠谱。 这可是要人性命的考试周。 江琰师兄牺牲自己的复习时间,救了大家的命好吗! 江琰特意强调道:“诸位当有序誊抄,不可争吵,不可打架,不可插队。对笔记要足够爱护,我每日都会来检查,若它有损坏,我就会收回,再不外借。”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ì????μ?????n?????????????????????则?为?屾?寨?站?点 一众师弟妹皆在下首乖乖听着,等江琰话音落下,一齐恭恭敬敬地行礼。 “是,谨遵师兄之命。” 声音洪亮,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敬服。 江琰莫名有了大师兄的实感。 他是这一届弟子的大师兄,却因不爱与陌生人说话,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还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好像有点威风和霸气。 江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微微闪躲。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抄。” 众人争先恐后地将其送出课室,态度殷勤恭敬,神情一个比一个狂热。 临到门前,还要排成几排,大声喊道:“恭送师兄,师兄慢走啊!” 其他路过的合欢宗弟子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琰:“……” 开始害怕了。 这种威风还是别要的好。 江琰一个字都没说,迅速转身离开。脚下生风,恨不得原地消失。 然而,在诸多师弟妹的眼中,江琰师兄远去的背影真是孤高又冷傲,行走时步履坚定,一如师兄的道心。 师弟师妹们纷纷露出崇拜的表情。 一个背影都飒到他们了。 真不愧是合欢宗著名的高岭之花冷美人。 ** 江琰背负着破魔剑,走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彻底脱离众人的视线,他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是打了个哆嗦。 被冷的。 昨夜淩晨下了大雪,一夕之间,合欢宗成了白茫茫的仙境,雪花纷纷扬扬,落满枝头,又美又冷。 江琰抬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纯白雪花。 青年的肌肤是冷白色调,雪花落在白皙细腻的手掌心,冻得微微泛红的指尖向内缩了缩,似乎被雪花冰到了一瞬,又似是想要将它抓得更紧。 放眼远眺,依稀可见远处群山环绕,白雪皑皑。 恍惚间,似曾相识。 是不是不同地方的山川河流,都会有些许相似之处。 否则他怎么从一个披上雪衣的山头,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无念峰。 江琰拍掉掌心半融的雪花,呼出一口气,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青年精致的眉眼。 “温暖如春。” 江琰轻声念着,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温暖咒。 没人催他天冷加衣,倒真有几分不适应。 想见不能见,原来是这种滋味。 ……直教人寝食难安。 ** 江琰依照当时的说辞,每隔一日便去教室查看笔记是否完好无损。 大家都很听话,每次他去到的时候,都只能看见埋着头奋笔疾书的弟子,偶尔还能在角落里遇见几位摇头晃脑背书的人。 一时之间,合欢宗上下都笼罩着浓郁的学术氛围。 江琰好生欣慰。 这竟是每日只知浑玩的合欢宗! 往日打牌的地方,如今都有人在看书! 江琰把自己的感想跟范扬说了。 后者拍着他的肩膀,同情道:“醒醒,这是考试周,你等考完再看看呢?” 江琰:“……” 难道整个宗门真的只有他在认真上课吗! 范扬沉痛点头,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确实只有你啊。 虽然不至于一个认真的人都没有,但门门功课都从头到尾保持端正态度的人,绝对只有江琰一个。 江琰:“……” 江琰冷漠地转身离开。 范扬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师弟!可否帮师兄整理一下考试重点?” 江琰拚命甩腿,尝试甩开师兄。 “师兄,你也清醒一点!你两百年前就已经毕业了,除了师尊的本门特别课程,其他时候不用上课啊!” 范扬道:“实不相瞒,我只是跟与你同届的庞云虎、庞师弟,好上了。我是去帮他补课。” 江琰:“??” 他吃了一惊:“何时的事?” “半个月前,师尊和师姐早就知道了。也就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