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颔首:“幼时有过一次经历。” 当时,他是从魔法学徒升为初级法师。 师徒三人无言以对,无语良久。 “我为什么不能拥有这个技能。”范扬羡慕至极,“我也想边睡觉边修炼。” “说出去,整个合欢宗都会嫉妒的。”严宇珊幽幽长叹。 合欢真人话锋一转:“既然琰儿没事,那我们来说说天狼卫的事。” 江琰:“……” 合欢真人:“剑宗少主的亲卫为何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天狼卫副统领还在食堂当总管,为你鞍前马后!” 严宇珊瞬间怒火就上来了:“大家都传遍了,你就是那个高门子弟。” 她悲痛欲绝:“我的五十两银子——!” 江琰:“……” 范扬不敢吱声,攥着五十两在角落偷乐。 严宇珊拽着江琰的衣领,拚命摇晃:“你怎么不告诉我!那可是、五十两、银子!” 江琰的底盘极稳,也就上半身前后晃悠了两下,脚下稳稳当当地站着。 他的目光清澈又无辜,还带着点委屈。 “师姐,我说了的呀,是你自己不信。” 严宇珊半信半疑:“有吗?” 她努力扒拉回忆,半晌,缓缓松开江琰。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琰儿当时还劝她不要赌博来着。 严宇珊踹开范扬,霸占了角落。 她蹲着面壁,痛苦道:“以后再也不赌博下注了!” 江琰:“呃。” 范扬:“师姐,你骗骗兄弟们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呵呵。”合欢真人笑的最是嘲讽。 严宇珊怒火中烧地转头。 范扬连忙提高音量,叫道:“所以问题来了,琰儿跟顾少主究竟是何关系!” 江琰:“……” 一定要这样吗。 可不可以不要拿他来转移话题。 满室寂静。 合欢真人想起祖师爷牌位前冒出的青烟。 “!!” 合欢真人一秒狂喜,双眼放光,“琰儿,你与少主是不是那种关系?!你终于要找到对象了,是么!” 江琰诧异地“啊?”了一声。 把合欢真人的心都快“啊”碎了。 “难道不是?我不信!”合欢真人不甘心道,“你跟师父说实话。” 他与少主? 当然不是对象了。 江琰老实道:“少主是我的兄长啊。” 范扬、严宇珊:“……” 合欢真人:“……” 好大一口瓜。 合欢真人颤抖地:“你、你是剑宗老宗主的私生子?” 那可不敢胡说! 江琰要为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义兄的爹,也是他的爹——找回清白。 江琰连忙道:“我与少主乃是义兄弟!” 合欢真人狐疑道:“当真?就没点别的感情吗?” 江琰笃定道:“情同手足,只有纯纯兄弟情。” 合欢真人再三盘问,江琰都是如此答覆,眼神比昨夜上香时还要坚定。 合欢真人的心彻底凉了,他痛极反怒。 “你最好是。”合欢真人威胁道,“若将来被我发现你俩兄弟变爱人,你就等着瞧吧!” 江琰信誓旦旦:“我对兄长的情谊天地皆知,必不可能变质。” 第61章 (结尾已补) 温水煮小木头一般的兔子精,仍需耐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 所谓“高门子弟”的马甲暴露后,江琰的困扰更多了。 追他的人好像越来越多。 这个范围不仅局限于合欢宗,甚至渐渐有别的门派弟子前来安水镇企图偶遇。 江美人很好认。 长得跟天仙似的,还冷得像个冰块。话不多,跟他说话,说三句才能得到一句回覆。 他是剑修,随身携带一柄长剑。剑鞘倒是怪好看的,镶嵌了一颗如浅色月光一般的宝石,悬挂着红色的平安结剑穗。 江美人养了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有时策马过街,会看见他骑一匹、溜一匹。 在醉仙楼、玉源客栈的前门(后门如今禁止靠近)、黄氏烧鸡、黄氏叫花鸡、东街书肆(只卖正经书)等地点蹲守和瞎转悠,有较大概率能碰见江美人。 不过须得注意。 在醉仙楼缠着江琰不放,执意要请他喝酒之人,会被突然冒出来的护卫给架出去暴揍一顿。 在玉源客栈暴露出蹲守江琰意图之人,要么被掌柜笑眯眯地请出客栈,要么在事后会发现自己的房费是旁人的几倍有余。 在黄氏食肆,若是当着店家的面与江琰搭讪,有概率会遇见老板的小女儿拿着蹴鞠要求陪玩,江美人会立刻抛下搭讪者,钻进店家的院子里。 至于其他地点,则各有各的突发事件和注意事项。 众人纷纷感慨,不愧是合欢宗的顶级高岭之花,不仅难摘,连如何靠近都是个问题。 宗门之内,渐渐有人放弃追求。 开始把江琰当成点菜机。 “江师兄,这是我织的手帕,送给你。”林师弟道。 “这——我不方便收,抱歉。”江琰为难。 “师兄别误会,我是想问,食堂今天吃什么?能有烤鸭么?”林师弟满脸期待。 江琰:“……也许。” 林师弟把手帕塞进他的掌心,双手合十,诚恳许愿:“弟子已连吃两天素,唯愿见到烤鸭烤鸭烤鸭……” 江琰:“……会有的。” 林师弟大喜:“谢谢师兄!!改日再给你绣手帕啊,或者你练剑的时候不慎划破了衣襟,都可以让我来补。” 江琰客气地应了两句。 林师弟怀着对烤鸭的憧憬去上课了。 江琰挠挠脸颊,他倒是刚结束一堂课,准备回小院。 他侧脸对一旁的阴影道:“告诉宋桦,食堂今日加一道烤鸭……我也想吃。” “是,仙君。” 阴影中传来天狼卫的应答。 微风拂过,树枝轻晃,江琰便知天狼卫已前去找宋桦传话了。 他走过青石板路,回到小院。 刚跨过垂花门,便听见男人一声幽幽叹息。 “阿琰,我也会绣手帕,我也会补衣裳。若有需求,何不找我?” 江琰:“……” 江琰打了个颤,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汗颜道:“兄长就不要捉弄我了。” “并非捉弄,说的是实话。” 树荫下,顾景昀懒懒地躺在竹制的摇椅上,手里轻轻晃着摺扇。 天渐渐热了起来,江琰一路走回来,脑门上出了点薄汗。 顾景昀用摺扇点了点身旁的石桌,懒散道: “给你备好了解暑的瓜果和冰沙。” 江琰没动,他纳闷道:“你是不是有点太悠闲了?” 算一算时间,顾景昀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