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虎头和红丫帮忙的时候、偶尔低头在他们耳边说几句话。 等到下午申时末,天色已经彻底阴沉黑暗下来。虎头和红丫已经回了茅草屋,姜山也已经蒸馏好了三坛烈酒。 “先生,你确定这像水一样的酒真的是喝了就让人上头的烈酒?” 山匪老六看着自己抱着的坛子一脸怀疑。 “这根本就是水吧?不过香气倒是挺浓的。” 姜山轻笑一声:“如果是水的话怎么会有酒香呢?” “两位还是抱着坛子和我一起去见大王吧。到时两位也能分得一碗烈酒尝尝,只是到底时间仓促、也就只酿出来了这么三坛而已。” “大概不能让所有壮士们都喝个尽兴了。” “哈哈!那没事!今日喝不够明日先生还能继续给我们酿嘛!山寨中的水酒多的是,自然也会有多多的好酒烈酒的!” 姜山扬了扬眉,跟在这两个老六老七身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 进了大厅,姜山便看到了光着膀子已经开始大口吃肉喝酒的近百山匪。 坐在上首的林豹看到姜山,一边喝着碗中的酒一边大笑招手:“先生!快来!烤肉和好菜已经上了,就差你酿造的绝世好酒了!” 姜山也不推辞,让出身后的老六和老七,“大王,这三坛便是我酿出来的白酒了。” “只不过时间仓促,我也只酿出三坛。但今日为大王助兴却是足够。” 林豹慢慢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热闹的大厅里也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都看着那装着“白酒”的三个坛子,想要看看白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姜山亲自端了两个空碗放在林豹的小桌前。 然后他接过一个酒坛、动作优雅地从高处倒酒,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白酒那清澈如水的样子。 “咦?这是酒吗?怎么看起来和水差不多?” “这病弱先生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这哪里像酒了!” “不对我闻到了酒香……这香气颇为冷冽啊?!” 姜山斟满两碗酒,而后自己端起一碗、另一碗端到了林豹面前。 “不知大王可敢接一碗在下的敬酒?” 姜山说着便把碗中的白酒一口闷了,嗯,有一大半都落入了他的袖子里。 林豹看他一眼,当即大笑出声:“先生敬酒,某岂敢不接?!酒来!” 他一把夺过那碗白酒、也像姜山一样一口闷了那碗酒,然后瞬间他便双目暴突、双拳猛地砸在大腿上! “怎么回事?!” “是不是酒有毒!” “你敢害我们老大?!” 有多疑的山匪立马就要对姜山动手,却被脸色爆红的林豹一脚踢到了旁边。 “哈哈哈哈!好酒!爽哉!!!” 林豹张口吸了好几口空气,然后才满面通红地大笑出声。 “布先生家传的酒方真是不得了!我从未喝过如此甘冽的好酒!” 姜山此时也脖颈微微发红:“大王谬赞。” “不过白酒纯度较高,容易醉人,大王酒量虽好,也莫要贪杯。” “反正日后在下还有的是时间为大王酿酒。” 林豹又大笑起来。 “好好好!先生日后就是我金豹寨的贵宾!以先生之才,想来一寨军师也能当得! 不过先生刚来对我们都不熟悉等日后时间长了、先生也熟悉了寨子,我就任命先生为军师!” 姜山:“。” “大王高兴就好。” “哈哈,我当然高兴,还不知先生大名?” 姜山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鄙姓布,名上班。” 林豹点头:“原来是布上班先生!先生尽可在我寨子里好好住下,时日久了先生就会发现这里可比外面的乱世好上不少。” “来来来!各位兄弟把这白酒都满上,你们也好好尝尝布先生酿的好酒!实在是前所未见的佳品!” 然后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最少喝了一碗超过六十度的白酒,一个个面红耳赤、辣的直摇头还在瞪着眼睛大喊【好酒!】 姜山看着过来拍他肩膀的山匪翻了个白眼。 能在冬日里让人取暖的煤炭没让这些山匪接受他,反而是不实用的白酒倒是让他们把自己当自己人了。 可惜。 也就今天一天了。 姜山一直待到宴席结束,大部分山匪都醉醺醺的回屋的时候。 他率先掀开厅门上挂着的兽皮、让狂风夹杂着雪花吹进屋来。 然后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啊呀。” “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各位晚上可要把碳盆烧得热一些!还要把门窗关严呐!” “不然饮酒散热之后,熟睡中容易风寒。” “哈哈,有劳先生关心了!寨子中黑碳火充足、在屋里多添几个碳盆子保管不会风寒!” 林豹醉醺醺的被人扶着,一边走一边挥着手让大家屋里都多添几个碳盆。 反正今冬他们守着黑炭火山呢,冷到谁也不会冷到他们! 姜山便站在大厅门口,看着这些山匪们勾肩搭背的笑着离去。 “……” “布先生,大王说给你单分一间屋子,不用住茅草屋了。你随我来吧。” 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走到他面前。 姜山笑了一下。 “今日天晚,我明日再去住。只要把我的碳盆给我就行,我再在草棚住一晚。” 这小姑娘脸上露出了一分不忍之色:“可是草棚太冷了呀。今夜大雪,只怕会被冻到。” 姜山看着她的表情,转身:“没事。一晚而已,死不了的。” 他们已经在那个草棚里住了七晚上了。 不过…… “虽然天冷,但屋内闷热不透气总会让人不舒服,夜间你若烧炭可以稍稍开窗。” 他的善心,也就到此为止了。 * 深夜。草棚中。 虎头冻得牙齿打颤、直接缩在娘亲的怀中。 像他这样的小孩子还有很多、他们都缩在自己的娘亲或者兄弟怀里,大家都靠在一起却也无法抵御这过分的严寒。 好在屋内还有他们捡拾的一筐炭盆、以及先生端过来的一个炭盆。 距离这两个碳盆近一些就会觉得温暖一些。 姜山披着披风坐在炭盆旁边,他的手脚都冰凉的没有温度,脸上的伪装也因为沾染了雪花之后、又被热火烘烤,现在已经变得相当僵硬、一块一块的往下掉皮了。 姜山自己望着草棚之外沉思没有注意到,但缩在自己亲娘怀里的虎头却看着先生一点一点往下掉的脸皮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娘!娘啊!你、你快看先生!他、他是不是冷的掉皮了啊?!” 虎头嗷了一嗓子。 让草棚里又冷又累又困的村民们全部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