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正是他们关系破裂的时候,也是谢星榆负面舆论满天飞的时候,裴其臻回忆起那段时间的细节,难怪完全不出面澄清,原来是在医院。
难怪后来在吴剑锋家见面,谢星榆比吵架前还要瘦得多,但刚刚电视上的谢星榆似乎胖了点,气色也好了许多。
或许他确实不该把人留在嘉水。
“是啊,好像是胃病吧,年纪轻轻的……”
杨河还在不停地说,裴其臻却怎么也听不进去,酒液透过纸巾,手心一片濡湿,后悔与自责几乎占据整个脑海。
太奇怪了,这样的自己太奇怪了,但就是控制不住去关注谢星榆有关的一切。
裴其臻心不在焉,草草结束与杨河的相聚,回家路上,他第一次拨通谢星榆的电话,在谢星榆离开嘉水之后。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裴其臻以为谢星榆不会接,在铃声最后一秒,电话才接通。
“什么事?”裴其臻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事。”裴其臻一时语塞,“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你了,问问你在新的城市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练棋打谱,我们棋队昨天还拿下团体比赛冠军。”说起下棋有关,谢星榆的语调多了些愉悦,“我现在过得很好。”
“那恭喜你。”裴其臻手指掐着虎口,密密麻麻的痛让他清醒,“其他的呢,比如说身体怎么样?”
他想问,手术之后有没有好好休息,恢复情况怎么样,可谢星榆压根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他只能装作不知道,旁敲侧击表达关心。
“也挺好的,都挺好的。”谢星榆的回复永远在重复,显然不想透露太多。
“谢星榆,我……”我想见你。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挂了,明天还有比赛。”不等裴其臻说完,谢星榆便开口打断。
谢星榆显然已经不需要裴其臻这些口头的关心,也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裴其臻自嘲地笑,想说的话咽回口中,主动挂了电话。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灼烧肺腑,从小到大,裴其臻都讨厌这种无法抑制的情绪,甚至会惧怕这样的失控。
他浑浑噩噩地回家,发现家里灯亮着,门边摆着一个行李箱,一个女人恰巧从厨房走出来,正擦着手上的水渍。
女人一头垂顺的长发,黑色长裙垂及脚踝,她的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动人,整个人在灯光下温婉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