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阻隔剂往他这儿一丢,脚步声湿哒哒地跑上楼去,很快又拿着伞和外套下来,在沙发旁不远不近站着。 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屋子里已经充满了林一航挥发出来的信息素,那香气幽缠湿润,好像客厅里也下着一场绵绵细雨。秦铮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某个流水淙淙的溪谷里,两边峭壁上的岩缝中遍生兰草,夹杂着水雾的清香沁沁地把他裹住,浸透了每一寸皮肤。 感觉明明是凉,秦铮却浑身燥热,喉咙干涩发紧。见林一航还在看小瓶子上的使用说明,那认真样儿不知还要看多久,他等不下去了,“喷脖子后面就行,多喷几下。听说发高烧可能会有危险,得快点儿去医院了。” 林一航把喷雾上的塑封拆开,乖乖地对准腺体喷了好几下,仰起脸冲秦铮笑:“哥,我是,Omega,对吧?Alpha,互相排斥,可我觉得,你好闻。” 秦铮不太敢看他那双弯弯的笑眼,鼻子里“嗯”了声说:“应该是。”十几秒后阻隔剂起效,林一航身边的香味儿淡了点,秦铮这才走过去把外套披在他肩上,“穿着,拉链拉好,出门了。” “我,闻起来,怎样?”林一航满面红晕,也不知是烧的还是怎么,乌黑的眼睛却亮亮的,让人感觉他好像很有精神似的。 “还行。”秦铮不怎么会说好听话,“还行”就已经是比较高的评价了。他觉得林一航的信息素挺好闻,还是那种有点儿不同寻常的好闻。浓度再高一点儿的话,他拿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不由谨慎地深想了一会儿,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我,觉得,你特别,特别好闻。”林一航站起来,把拉链拉到最上面,跟着秦铮走了几步,脚下忽然一软,直直扑到秦铮身上,这才发现自己四肢绵绵地提不起劲,有些茫然地眨着眼睛,“我,怎么,没力气……” 秦铮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有些吓人,脸顿时沉了,把伞往他手里一塞,径直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烧得太厉害了,你手机叫个车,让他停槐树下边儿。”又在屋檐下被漫天雨丝拦住,“伞。” 林一航心跳着把伞撑开,用臂弯夹着伞柄,斜斜地举在秦铮头顶,又在打车软件上叫好了车,然后头靠在秦铮怀里,用力嗅了一口清冽的雪松味儿,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语气很有些雀跃地说:“走吧!” 秦铮拧眉,抱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想什么呢?都……病了,还这么高兴。瞧你这样儿,不知道的以为要去哪儿玩呢。” 林一航赶紧把笑收了,眼帘低下去,顿时显出几分虚弱的病态,秦铮又紧张兮兮地说:“很不好么?撑着点儿,打车十分钟。都怪我,带着你淋他妈的雨呢,瞎搞。” 林一航不说话,脸埋进他怀里,肩膀抖起来。秦铮手上一紧,捏到他肋下的软肉,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头顶秦铮的声音淡淡落下来:“林一航你有病是不是?笑什么呢?”说完胸腔震动,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雨水啪嗒啪嗒打在伞上,秦铮抱着林一航一路小跑,到大槐树底下时车还没来,两人对了一眼,各自闷着头笑。秦铮感觉其实挺傻.逼的,但就是好像被林一航传染了,笑得停不下来,还是林一航先收住了,说:“哥,你闻着,好像,变浓了。” 秦铮想起来先前在药店的时候自己把那块打湿的阻隔贴撕了,犹豫了一会儿,颠了林一航一下,“闻着不舒服是么?我兜里有阻隔贴。” 秦铮分化那会儿,医生说他信息素的强度高于Alpha的平均值,正常挥发也会让人感觉不适,所以他平时都用气味阻隔贴盖着。 林一航倒没觉得是雪松味儿让他闻着不舒服,但秦铮这意思是要他帮忙贴一下,他存着点儿小心思,当然不可能拒绝,就伸出手把秦铮兜里的阻隔贴掏出来撕开,手臂环过秦铮的脖子,温凉的手指隔着布块儿轻轻按在秦铮的后颈,后知后觉害羞起来,很利落地贴上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í??????????n?????????5?????ò???则?为?屾?寨?站?点 “好,好了。” 秦铮有点儿不自在地拧了拧脖子,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怎么反感和林一航有肢体接触,心里也不觉得奇怪了。他都不敢相信刚才那话是自己说的,嘴皮子上下一碰,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就秃噜出去了。那可是腺体,除了亲人还没谁碰过呢。 鬼使神差地,秦铮瞄了眼林一航雪白的脖子,那股兰花味儿还在,只是被阻隔剂盖得很淡,闻着不那么湿了,反而偏暖。手底下林一航的体温隐约透出来,熨着他的手心,他没装多少墨水的脑壳儿里居然冒出来一个很有几分贴切的成语:温软香玉。 ……林一航是个Omega了。他抱着个Omega。这个Omega刚刚还碰了他的腺体。 秦铮颇为茫然地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个什么玩意儿。脑子里好像被塞了团乱麻似的,还没理出个头绪,约的车来了,就把林一航放下来,拉开车门,让他先钻进去,自己再把门带上。 上车没一会儿,林一航蹙着眉歪到他肩上,红红的脸上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秦铮抓住他软绵绵的手,那手心湿漉漉地仿佛蓄着一窝水,他慌了神,“师傅,您开快点儿,他生病了。” 司机瞄着后视镜里的俩人,脚下一踩油门,“你这小朋友病得看着有点儿厉害啊。Omega,该不是那啥了吧?要不你先给他整个临时标记,不然路上发作起来,那麻烦可大了!” 林一航咬着下唇看了秦铮一眼,刚好秦铮也在看他,两个人都有些慌乱地别开了眼睛,气氛也不知是暧昧还是尴尬。秦铮耳廓微红,跟司机解释说:“您放心,他这不是……您开快点儿就行!”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医院,秦铮背着林一航送进急诊科里,然后被赶出来,惴惴不安地在走廊上站着。 不多时出来一个神情严肃的Omega女医生,劈头盖脸地一顿斥责:“这不是乱来吗?!Alpha怎么能碰刚分化的Omega?幸好他信息素是正常挥发没有失控,不然就发情了,你也会被诱导。里面的那个还说你是他哥哥,我看是情哥哥吧?你们这样谈恋爱是要出事的!” 秦铮硬着头皮解释了一通,女医生压根儿不信,冷哼道:“别扯谎了!高烧就两种情况,一种是信息素失控发情引起的,一种是摄入了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只要有一点儿血缘关系信息素都不可能高度契合,你们不可能是兄弟!快点把家长叫来,你小子站在这儿等着挨打吧!” 秦铮讪讪地翻通讯录,准备给赵新月打电话,心里又无辜又憋屈,却也只能干巴巴地问:“那他没事儿吧?我们家里人真的都不在,老师知道情况,让老师和您说,行么?” 电话拨通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