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得是国外的,还得是对他们那个组织的力量无所谓的人。 基安蒂看似没有脑子,实则也不是一丁点儿的脑子都没有,她只是不爱动脑子,更喜欢杀人而已。 科恩、科恩……他还是一言不发。 毕竟他向来没有主见,只是听从调令,除此之外就是听从搭档的命令,然后……其他的一概不管。 组织倒是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他们两个人在一处狙击,也算好事。 莱伊和苏格兰是独狼,会分在两个地方狙击,不会充当彼此的保险。 所以,他们一会儿就会划分好,一个人负责基安蒂,一个人负责科恩。 不说一枪把人狙死,至少也得让人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是不能继续狙击了才好。 只是他们动手的一瞬间就会被人知道……他们是叛徒。 因为耳麦里面是连着的。 但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被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 也没人说耳麦不能关吧? 黑色长发的男人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来。 基安蒂:“你笑什么?” 科恩也看了过来。 莱伊敷衍:“没什么,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太敷衍了吧!” 基安蒂骂骂咧咧的,科恩试图用眼神霸淩他。 苏格兰倒是没忍住笑出来了一声,但是脸色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冷峻,他甚至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 “好了,时间不多,再这样僵持在这里,就等着被一网打尽吧。” 他说的在理。 基安蒂瞪了莱伊一眼,带着科恩离开了:“我们要去这边找狙击点,你们不准过来!” 莱伊和苏格兰不无不可地点点头。 这荒山野岭的,想找什么狙击点都费劲,只能找个相对于高一点的位置了。 他们两个人回过头看了看其他人,还是苏格兰先开口:“那我们就先走了,祝你们好运。” 他们两个人是最外侧的,很有可能比他们还早一点被抓到,这可能还真是最后一次见面。 ——如果组织覆灭的话。 但是如果组织没有覆灭的话……那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总算还有劫狱的时候能看那么一眼。 皮斯科、爱尔兰两个人对视一眼,也离开了。 灰雁环视一圈,目光定在库拉索身上,本来想要离开的他犹豫了一下:“库拉索,我有话说。” 库拉索沉默一瞬,想着自己反正也被朗姆大人抛弃了,在这个时候倒是有什么可以纠结的呢? 这样想着,她就点了点头,跟着灰雁离开,到了一旁僻静的位置。 “库拉索,你也是实验体吧。” 灰雁脸上涌上了一点疲惫。 没有伪装的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疲惫,而且习惯了眼镜的他抬起手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脸上没有眼镜。 他说:“这里太压抑了。” 库拉索点点头:“是很压抑。” “太压抑了也不好,你觉得呢?” 灰雁脸上露出点笑容:“库拉索,我也是实验体。” “我知道。”银发异瞳的女人看着他,脸上带着点瞭然,“你就是要说这个?” 如果只是这个的话,她就要离开了。 w?a?n?g?阯?F?a?b?u?页??????????ē?n?Ⅱ?0?②?5?﹒?????? 灰雁:“我只是想说,既然朗姆已经放弃你了,何必要那么卖命?” 库拉索皱起眉,但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看吧,就连组织里的其他人都看得出来这一点,你还在坚持什么呢? 你不是早该知道,朗姆就是这样的人吗? 而且……上次被抛弃的也是你吧。 救命之恩,是不是也报得差不多了呢? 说到底,本来就是组织对你做的人体试验,到底为什么要对他们手下留情呢? “你是在策反我?”库拉索抬眼冷冷问道。 第206章 策反库拉索? 灰雁:“……你要这么说,那好像也没有问题,事实如此,我用再冠冕堂皇的话语遮掩,那也还是那回事。” 他说得坦荡,自然无可指摘。 库拉索:“你倒是诚实。” 她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灰雁所说的话是事实,而她也的确无力反驳。 所以,这能怎么办呢? 不如就答应了灰雁的话…… 灰雁低头笑了一声:“库拉索,就这样你还要为他们卖命吗?那我倒是要佩服你了,你欠他们的早就还清了吧,反倒是他们还欠我们东西没还。” 库拉索沉默了一下:“你说得对。” 她本来也不是天性冷酷,只是记忆里面一片空白,那个时候被朗姆大人收留,说得实在一点,也是朗姆盯上了她的记忆能力。 从实验体出身之前,她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本应该普通的生活着。 ……所以,其实还是组织的错。 库拉索以前从来都不想那些,也不会怀疑那些,不过是没有必要怀疑。 但如今组织已经走向了末路,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坏的时机。 她却很想赌一把了。 “……所以呢?”她问。 灰雁:“你知道,我本来会拥有很光辉的未来吗?我其实,是警察的儿子。” 库拉索不意外:“哦。” 她倒是觉得这像是组织的作风,平平常常又充满了癫狂。 所以是组织的人把他抓过来了进行实验吗? 灰雁:“我3岁的时候就被抓过来了,直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才从实验体的境遇里走出来,那个时候……我在床上养了四五年的伤,直到他们在我的身上再无发现,就只能把我给放弃了。” 从三岁到十七八岁,这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时光,让他的身上千疮百孔,让他的身体里面亏空不已,已经筋疲力尽了。 能够短暂地隐藏起自己的杀意,都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的结果。 “我注定是活不过30岁的,身体亏空厉害,哪里都是缺的。” 灰雁脸上带着恨意:“他们拿走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 库拉索其实还是有点良心留存的,只是在组织这种地方,她不是那么容易共感,难以轻易交付信任。 而她现在面前有一个相同境遇,比她还要惨许多倍的人在,她竟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共感了。 她的过去,除了她自己无人在意,但是她的未来,是可以用力把握住的。 她可以让自己成为掌控者。 ……这会是个好时候吗? 这会是个好时候的。 她笑了一声,笑容很轻很浅,一闪而逝,立刻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你总是更有道理一点。” 灰雁不再多说,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 他是外围的,库拉索是中部的。 库拉索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