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嗯......”约摸十四、五来岁的少年,摩挲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眼前由身边侍从专门收集来的,有关于?警察学校的各类资料及评价。 只见他湛蓝色的眼眸微微低垂,任由额前落下的银白发丝遮挡部分视线,懒懒地就着坐垫靠着茶几,身上的浅色羽织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了些许,乍一看上去,仿佛自平安时代?穿越而来的贵公子。 不过很快,少年便亲自将这份美好的既视感打破,轻嗤一声后,将面前的数份资料随意扫开?,下一秒,就见他径直往榻榻米上一躺,翘着腿嘀咕道,“难怪要老?师趁着周末假期陪他去一趟东京,十有八九想要借这次机会把老?师一起?忽悠过去。” “还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呢......” 守在一旁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接茬,只是默默将散落一地的纸张收拾整理,归类叠好,重新放置在少年伸手可及的位置上,以?便对方心血来潮随时查阅。 “你,去叫他们安排一下。”闭眼假寐了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尽管面上并未显露太多,但内里?确实?因为重要的两人皆不在身边——甚至不在京都?,他想要上面找人都?抓不着,而愈发感到无聊的少年,终于?按耐不住,低声开?口到,“我已经想好了。” “我要去念东京的咒术高专。” “是。”听闻少年的安排,侍从看上去对此毫不意外,只微微垂首应道,“如您所愿,悟少爷。”随即起?身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少年正是五条悟。 随着侍从的离开?,不算大的房间中,一时间只余下五条悟的呼吸声,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相比起?六岁时的稚嫩,如今已然抽条逐渐长成?的五条悟,容颜愈发精致,尤其是独自一人时,自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独有的疏离感与淡漠感,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丝神性。 不过,这丝虚无缥缈的‘神性’并未维持太长时间。 “啧,习惯不了一点。”五条悟再次开?口,言语和语气?中莫名透着几分委屈意味,连带着嘴角也向下撇了好几度,小猫似地将身体蜷缩起?来,整个人也是肉眼可见的萎靡颓丧,撇着嘴角,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要不稍微练习一下瞬移好了。” 说不清究竟是刻意还是无意,实?在憋不出一点睡意的五条悟,自言自语着打发时间,一双苍蓝色的眼睛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窜,一直到瞥见方才被他随意扔去一旁,又被侍从重新收拾好的那叠资料,神色微微顿住,一言不发。 距离五条悟第一次从铃木甚尔口中知?晓,对方将未来的目标划定?在了‘成?为一名警察’这一范畴内,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将近九年时间。 彼时,对铃木甚尔不说十分了解,但也大致知?晓这人是什么个性的五条悟,原以?为对方想要成?为警察的念头很快就会被抛诸脑后,却不想,如今才不过大三?的年纪,距离毕业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这家伙非但没忘,反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说实?话,五条悟还挺意外的,但......又有些为铃木甚尔感到开?心。 近十年的相处,校练场上无数次交手,即便是木头桩子也会生出一丝情感,五条悟与铃木甚尔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铃木苍真这一层联系,在别的事上两人或许还会发生一些小小的争执,以?至闹起?来要用公平公正的方式解决。 ——譬如,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街机游戏争霸赛,分数高的人获胜。 但在和铃木苍真有关的事上,他们俩向来一致,且十分默契。 “看来我也得稍微加把劲儿才行了。”五条悟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含糊着嘟囔道,“体术暂时赢不了甚尔那家伙就算了,其他的可不能落下。”说着,将铃木苍真留给他的习题册从墙角伫立的书柜中翻找出来,约摸一指来厚。 这是铃木苍真为防五条悟无聊,提前给少年备好的综合性试题,配合对方一直没有落下的每日?体术训练,原本预计至少得花三?天完成?,恰好能够覆盖整个周末,待到五条悟将册子上的试题悉数完成?,届时他和铃木甚尔也已经顺利返回京都?。 “唔,争取在晚饭之前全部解决吧。” 却不想,五条悟拿起?笔打了个响指,轻轻松松地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换做旁人或许得努力一整星期才能完成?的‘小目标’,神色见不仅没有一丝为难或是勉强,反而雀跃道,“然后,明天就去找老?师他们汇合。” 很显然,已经得以?自由出入家门,不再受到族人拘束的少年,并不打算将周末的大好时光浪费在安静无趣的百年宅院中。 天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比你更加努力。 ———— “阿嚏——” 明明时值三?月,天气?回暖,铃木苍真的鼻头却莫名感受到一直无缘由的瘙痒,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染红了鼻尖。 “怎么会突然鼻子痒......”铃木苍真擤了擤鼻子,仰头看了眼蔚蓝的天际,视野范围中,尚且还是花骨朵的早樱将枯枝染上了一层浅粉,无声迎接又一年暖春。 不过,被鼻头痒意折磨的铃木苍真,并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思,眉宇微微蹙起?,低声道,“总不会突然犯了花粉症,可这会儿又还没到樱花绽放的时候......” “谁说打喷嚏就一定?是得了某种病?” 一道低沉的嗓音倏然自铃木苍真身旁响起?,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包尚未拆封的纸巾,以?及覆满茧子的大手,在铃木苍真眼前晃了两下,促狭道,“说不准是某个被留在家里?的小鬼在念叨你呢。” “你是说悟?”铃木苍真从对方手中接过纸巾,闻言先是一愣,眉眼间显露出几分犹疑,有些不大确定?地反驳道,“只是一个周末而已,应该不至于??” “以?我对他的了解,很至于?。”知?晓铃木苍真这是心存侥幸,铃木甚尔轻嗤一声,当即如数家珍道,“你难道忘了,自从五条家那帮老?头子管不住他以?后,他恨不得每个周末都?往咱们公寓里?挤,甚至想要和你睡同?一个房间的事了?” 铃木苍真:“......” “这已经是他十岁以?前的事了吧?”铃木苍真有些无奈地看向身旁的人,“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还不是因为他非要在公寓里?过夜,又没有多余的房间,他还不肯睡沙发,结果只能强占我的房间。”闻言,铃木甚尔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只是他的眉眼间却不见有多少厌烦,看上去反倒是颇为轻松愉悦,乃至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