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并不言语他倒在地上抱着头哭,莱莉卡劝慰:“我们会帮助你的。” “为什么?就因为世界上没有恶人,只有走错路的好人?我不算是杀人犯?”他引用了法官说的话,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男人情绪激动,指着死亡的张易黎和法官:“他们不是我杀的?我的儿子不是被别人杀的?” “冷静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莱莉卡呵斥,这种情况越温和越会陷入对方的逻辑。 男人说:“以前的名字不重要,以后就叫我joker吧,他确实是一种精神。” 莱莉卡明白男人口中的“他”是谁,上一任的小丑,死于她枪下的小丑。 男人鲜血淋漓的脸,嘴角狰狞的伤疤就和曾经的小丑一样。 “真是糟糕的一天,世界无法被改变。”这个新的小丑说。 …… 昆西陷入了循环,他看着无数个自己反反复复捞出腐尸取下眼球,他和其他人沟通,到最后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无数个昆西。 “我还要当市长。” “果然比不上杰伦斯……” 他们吵闹着争论不休,知道其中一个说:“你们怎么能确定你们是我,而不是怪物?” 所有的昆西炸了锅互相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他们把自己的手咬得见了骨头。 最开始的昆西毛骨悚然,他突然想到院长办公室里的纸条:“不听,不看,不动容。” 是了,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上世纪神神叨叨采购员的话?为什么要吃手?他相信了采购员笔记,从那时起就和采购员一样落入了疯狂的漩涡。 有东西从采购员的脑子中跨越百年缠上了他,腐尸的恶臭味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昆西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他听了,他看了,他动容了,他相信了,所以……他还是他吗?还是说已经成了某个东西的容器? 第86章 留下 思绪像抓不住的风筝,强行靠近就会跌入深渊。昆西看着无数个自己七嘴八舌诉苦,他的手里是冰冷滑腻的眼球。 迷惑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次仔细看眼珠,昆西发现眼珠无声的瞳孔里长出了一张嘴巴。 嘴巴开开合合竟然发出了昆西自己的声音! “你在很久以前已经死了,在找到日记本的时候,你的政敌杰伦斯雇佣杀手用子弹贯穿了你的脑袋。” “为什么不接受现实?你已经输了,就像曾经无数次一样。” “骗人!”昆西掀开自己的袖子,“我早就用裁纸刀记录了!我没死!” 原本光洁的手臂上是狰狞的伤口,“我重复一次循环就割一次!我没有死!鬼魂怎么会有痛觉?” 眼球上的嘴巴停顿一下,随即又说:“你已经死了,和克莱德会面的那天下午他杀了你。” 嘴巴一直在编假话妄图让昆西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昆西面无表情看着还在不停说话的眼球,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走向血池拖出里面的尸体。 尸体眼眶里的眼球还在,昆西轻叹一声:“每个人都把我当傻子,我也一直怯懦地活着。” 血池边无数个昆西还在循环拿到眼球的过程。记不清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说是地狱为了惩罚罪人会让他们重复生前的痛苦。 幼时家里很穷父母忙着工作没时间照顾他,他们就从废品站买书给昆西。昆西读的第一本书是《唐吉诃德》,所以他至今记得:做那个挑战风车的傻子,鲁莽也比怯懦更接近勇敢。 总要有什么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否则了无生趣地活着就太可悲了。 如果有地狱也绝不可能在这里,如果自己拿了眼球破坏了这个神秘空间的平衡,那么再还他个眼球就是了。 “我才不是傻子!啊——” 他硬生生扣下自己的左眼球用指甲磨断神经,血液糊住他的左脸蜿蜒着染红蓝白条纹的衬衫。 疼痛让昆西的额头渗出冷汗,极度的痛苦让他几乎要昏迷,他把自己的左眼放到尸体左眼眶里。 他赌对了,就像神秘空间出现一样它的消失也依旧是悄无声息。潮湿滑腻的触感消失,昆西脱下衣服用干净的衬衫包住空荡荡的左眼眶。 他又回到了地下室,伸开手,昆西用自己的右眼看到了手里长着嘴巴的眼球。 幻境被破后眼球不再说话,只是昆西的脑子里响起了无数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都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昆西终于明白了采购员笔记:“我疯了吗?” “不,没人能界定正常人和疯子,我们都是疯子。” 昆西把眼球放到口袋里,他用尽所有力气奔跑。 * 阿卡姆又来了新住户,法庭上的男人已经疯了。他不承认自己以前的名字只说自己的新名字是小丑。 右边嘴角狰狞的伤疤于左边光滑的脸颊相比过于不对称,于是他夺过心理医生的钢笔,用笔尖也在左脸颊割了伤口。 布鲁斯看了法庭的电视转播,新小丑绝望的笑声还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老对手小丑,布鲁斯开始再次审视哥谭这座城市。它需要一位光明骑士。 如果说黑暗骑士代表的是惩罚是遏制,那么光明骑士代表的就是拯救。 莱莉卡坐在新小丑的囚室外,隔着铁窗询问他的过往。 “你还记得你的儿子吗?” 小丑坐床上靠着墙,当莱莉卡提起他的孩子时,小丑的眼珠转了一下。 “我怎么会忘记?警察局叫我去认领尸体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的孩子全身溃烂,蛆虫在他的脸上爬来爬去。” “很多时候我在想,活着有什么好的。” “在这场充满苦难的旅途中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 “失业后我靠在公园卖气球为生,我以为我可以养得起儿子可以对得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可是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我孑然一身而来,得到了却又总是失去,到最后四十岁了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儿。” “一无所有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莱莉卡不想让哥谭冒出第二个小丑,她说:“我可以帮助你重新生活,在阿卡姆你可以做一些手工拿去卖钱,拥有朋友你就不再是一无所有了。” 出乎意料,小丑含着泪露出微笑,笑得比哭还狼狈:“我要让这个世界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铁窗别和莱莉卡四目相对,“说这么多不过是我知道是你抓住了稻草人团队,但你终究和我不是一类人。” “你是阳光下的海鸥,我是角落里的老鼠。” “老鼠和海鸥注定不会为伍。” 他忽然从铁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