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桃片,烘烤过的桃片,拌了糖和红茶碎之后更加浓郁醇厚,口感也丰富。眼见着段知微要把这蜜桃片送走,很是不舍地盯着坛子。 段知微颇觉好笑,摸摸她的头道:“这桃片也腌渍了好几个月了,我见西市上了些青梅、佛手,回头再渍些蜜青梅和糖佛手。” 小蒲桃用力点点头。 旁边的旅舍里已经挤满了各色书生,各个拿本书在念“之乎者也”。经营旅舍的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妇,丈夫不爱说话,妻子四喜儿倒是很豪爽,见到段知微也热情的打招呼。 段知微租下这个商肆时也考虑到了旁边就是旅舍,若用晚食的客人过了宵禁,便可到旁边旅舍睡上一晚。 因此段知微试探着找四喜儿寻求合作:“若光顾了食肆的客人到了旅舍,亦或是旅舍的客人介绍到我那儿用饭,可否互相给些优惠?” 四喜儿开店多年,一听这互惠共赢的好主意,立时就同意了。 段知微很高兴,向四喜儿递上了那坛子蜜桃片。 却见四喜儿的丈夫拿着个鸡毛掸子,从楼上赶下来一个书生 书生边擦眼泪边问:“可否通融二日?” 四喜儿丈夫摆摆手:“没钱就走,赶紧走,本店概不赊账。” 段知微好奇望去,竟然是上午摆着家书摊子那位白净书生。 第17章 第十七章被偷走的烤鱼烤鱼鲜嫩多汁…… 段知微见书生哭哭啼啼拎着个包袱,不禁问他:“这位郎君,晌午摆书摊子不是赚了些钱吗?” 赚了自己十文钱呢。 书生也认出了段知微,擦擦眼泪道:“某只是转身的功夫,赚的铜钱全被偷了。” 段知微默了一默,蒲桃一眼看出自家娘子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忙道:“娘子,后院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段知微小声对蒲桃道:“我只是需要个账房先生。” 她许多生僻字写得十分艰难,本朝计价法也是复杂难学,正需一个便宜的账房先生,蒲桃脑子转得也很快:“那把库房收拾收拾,空出个床榻位置来。” 库房堆满了腌渍的鱼鲊、发酵的酱豆腐并夏月风干腊肉,若是拾掇一下,恐怕勉强也能住人。 段知微便跟他商议了一下,岂料书生很快就擦干眼泪同意了,他叉手为礼朝着段知微深深一鞠躬:“中山甄氏甄回,感念段娘子大恩,若没有娘子,甄某就要睡桥洞下了。” 还要四处躲避金吾卫的夜间巡查。 说着,怕又担心段知微反悔,又加了一句:“某曾在临安钱塘郡药商盛家做过两年账房,算账之类的最为在行,只是盛家后来破败家道中落了,某的差事才没有了。” 段知微:“......”这人听上去不太吉利的样子。 这边段知微把甄回带回了食肆,让阿盘和蒲桃去收拾库房,自己则搬出了一堆竹片子,而后给他一方墨砚和一支毛笔。 自己则搬了个小胡床坐到一边:“写吧。” W?a?n?g?址?发?b?u?Y?e??????ū???ě?n???????????????ò?? 甄回小心翼翼问:“不知娘子想写些什么。” 段知微说:“我报你写,新丰酒、绿蚁酒、夹肉胡饼、槐叶冷淘、荷叶香粥......” 写完一长串菜单,段知微用一根绳把竹片们穿到了一起,再挂到土墙上,这样食客能一眼看出来店里有些什么吃食。 酒肆的博士进门,朝着段娘子行一礼:“掌柜的,您要的一坛子新丰酒一坛子绿蚁酒已送到了。” 段知微忙从胡床上起来,指挥酒博士运送两大坛子酒进火房。 新丰美酒斗十千,价格稍稍高昂,卖给家境颇为优越的学子;绿蚁酒呈浅绿色,浑浊不清,只略有 酒味儿,价格便宜,十个子儿一碗,适合贫寒的学子。 段知微送酒博士出门,见他牛车上还有一筐活蹦乱跳的河鱼,看着很是新鲜,酒博士见她如此,很是灵活的说:“段掌柜是我家酒肆的常客了,这鱼您若是喜欢,拿两条走便是。” 段知微两世都开饭馆,哪能听不懂人家的言外之意,只低头掏出荷包:“怎好白拿您家的鱼,这框鱼看着新鲜,妾买了。” 酒博士接过钱喜笑颜开:“段掌柜不愧开食肆,真是慧眼如炬,这可是刚从渭河捞上来的,不仅新鲜还很肥,最适合做酿鱼了。”说完再行一礼,驾着车走了。 这边段知微喊来阿盘,先拿起一条,去头尾,划开背部,用四钱盐里外抹匀,再把茴香、粗盐等香料炒热以后擦入鱼腮及腹中,用麻皮麻纸包好挂在当风处。 这便是风鱼法,放一年都不会坏。 剩下的鱼段知微决定今晚的菜单加一份烤鱼。 一大块竹板子放到了食肆门口,上头写着“本食肆新开,来者均送一壶绿蚁酒。” 鱼肉都已经被阿盘处理好,整整齐齐码在粗瓷盆上,段知微倒入了葱姜水和一碗白酒去鱼腥气。 为使得鱼身焦脆鱼肉紧实,要先把鱼擦干水份下锅炸至两面金黄。 最重要的便是烤鱼的灵魂酱汁了,各色香料下锅油炸捞出,再放入豆豉酱、花椒、葱蒜和一勺骨汤下去熬酱汁。 烤鱼底下平铺一些豆腐皮和菌菇,放上炸好的鱼,浇下调料汁,放进门口的胡饼炉子里烤。 蒲桃给炉子底下加了两块柴,火烧得更旺,炉子里的烤鱼汤汁开始咕噜噜急速冒着泡,那些泡噼噼啪啪爆裂开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扑到了街巷上。 暮色四合,宣阳坊许多书生出来觅食,闻见香味纷纷开始寻找来源,段知微站到门口招呼客人:“今日本食肆限定烤鱼啊,刚从渭河打捞上来,甚是新鲜。” “郎君来食肆坐坐?今日进门的食客都送上一壶绿蚁酒。”她突然向两位正站在一角观望的两位书生道。 那两位书生猝不及防被点了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食肆。 一盘子冒着热气和浓郁香味的烤鱼上了桌,鱼皮烤得金黄酥脆,微微卷起来,看上去很是焦香诱人。 书生执箸夹了一块,放入口中,那鲜嫩紧实的鱼肉口感瞬间在舌尖绽放,调料也是麻辣鲜香。底下的配菜饱吸了汤汁,菌菇滑爽,豆皮鲜美劲道。 段知微适时打了一壶绿蚁酒送来,书生一口酒一口烤鱼,吃得甚是舒爽。 很快整个食肆便坐满了人,每个食案上都放上一盘烤鱼。 袁慎己便在这时出现了门口,段知微看向他倒也不意外,只道一句:“都尉来了,早空着一桌等着了。” 苏莯跟着他后面,朝着别人桌上的烤鱼看了好几眼,咽了咽口水。 当下段知微要给他们来上一壶价贵的新丰酒,被袁慎己挡住:“不必,袁某今夜在大明宫文昌门当值,不宜饮酒。” 苏莯本想喝上一杯,听闻顶头上司这么说了,也只好放弃,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