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至极。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那倦淡又倨傲的神情,加上被他这么折腾,她感到又羞赧,又大脑发麻。 卧室冷飕飕,两个人的体/温缠/绵在一起,肌肤相覆,她的全身烫得不行。 反正她什么也看不到,便开始无意识地说起了胡话,“那我不要了……你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薄屿身上到底是有些坏劲儿。 他腾出一只手捏住了她脚踝,偏生还是她磨破了脚后跟的那只,她便是彻底动不了了,任由他来作弄。 他吻她却是温柔得不行,反问道:“放开吗?” “你出去……”她支吾着撒娇,下一口断断续续的喘气很快便追上来。 他的动作半分也是不停,他捏住她下巴,低下头,去咬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哄着她一样地盘问:“出去哪里?从你哪里出去?我出去哪里,嗯?” 她实在回答不了他。 迎着他的亲吻,与安抚一样不再凶狠而变得循序渐进的捉弄,像是也慢慢地被他哄好,很快她也安静地承受了起来。 过了会儿,薄屿又很低声地笑,“现在还让我出去吗。” 那裙子还罩在黎雾的脑袋上,黑暗中的感官被无限次地放大,她就索性如此了。 她用胳膊勾着他的后颈,拉低了他,即使看不到她,她还是闭上眼睛一边很认真地回吻他,一边享受似地摇头:“不要了。” “等会儿?” 这时,薄屿亲了下她的脖子,起身,稍稍退开了些。 “嗯?” 薄屿到底是清醒了一些,他一道手臂撑在她身旁,她被圈在他的身下,他依照自己的记忆,伸出手去床头边的小茶几上找东西。 黎雾听见了那细微的动静,她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也等等。” 薄屿垂眸看她,有些好笑。 “怎么。” “我,那个,我没买……” 生活在一起后,这样的计生用品当然也属于他们的日用品范畴,一贯是掌控开销的她说了算的。何况他俩现在身上都没什么钱,这些小东西,薄屿一贯也懒得去管。 他停顿了一下,问:“家里的也没了?” “嗯,”她点点头,仰起一张俏白的脸,看着他说,“我忘了买了。” 本来他们计划就是洗过澡后夜聊一会儿,然后睡觉的。 白天都有各自的工作,虽然两人只有一方有手机,但其实还是失联状态。她有很多话对他说,哪怕薄屿一直在听,她还是给他聊困了。 之前他俩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到中途”才去补救措施的情况。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前后安不安全他还算清楚。 黎雾莫名感觉他在打量着自己,这样隔着一层遮挡的窥视让她感到了紧张,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身上的裙子便被他整个地扒掉了。 她的下巴被他扳了起来,她对上了他低垂下来的视线。 “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黎雾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没手机,又没钱支付……好在我一来深城就给咱俩买了公交次数卡,今天的饭我是用工卡在公司吃的……” “你不是还可以用我手机支付?我卡里还有一些钱。”薄屿淡淡打断了她,他今天给她买手机,是让阿义直接去买的,他有在身上备现金的习惯。 她继续找理由:“花你的不好吧……” “花我的怎么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他哂笑,“你的手机不都是我买的?” 她没话说了。 毕竟没措施了,他俩就算平时在这种事上再疯,好像也没到这种程度上。 黎雾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究竟怎么了,一边为他决定试着去重拾射击这件他所热爱的事情而感到开心,一边……她好像反反复复想起的,都是那时在那间射击教室里,坐在她旁边的Olive说。 他不属于这里。 他不属于这里。 她也知道。 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意外”的成分居多。 他也是,毫不考虑后果地就和她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而她也非常自私地允许了这件事的发生……只是因为她喜欢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但她从没想过,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或者说,假使有一天他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呢? 一直住在这间狭窄破旧的出租屋里吗? 这房子像是被黑心房东从一间很大的房子用空心墙隔出来的,每到夜晚隔音很差,他们在这卧室里折腾,偶尔也能听见从隔壁住户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现在外面下着暴雨,雨水渗透进阳台,泡湿了地板,明早起床还要去收拾阳台的泥巴……现在的床也很破旧,修过了也咯吱作响……客厅的插座在修好之前偶尔会短路,在厨房煎个鸡蛋,那油烟机也不好用,很久都散不掉味道,卫生间的水槽有时还会堵住。 她倒是对这样的生活并无不习惯。 那他呢。 他从来不说。 可她也知道,他不属于这里。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说不然睡觉好了,反正也不早了。 但话还没出口,薄屿就势向后坐回了床上,她顺带着也被拉入了他的怀中。他一按着她坐进来,就来亲吻她。 突如其来的,她胀得受不住,两条腿都有些发抖。 “所以你今晚就是故意勾我的兴致,是不是?”薄屿轻笑着问她,气息微微地打在她的唇上方,“早就知道家里没了,就是想让我射。你里面?” 黎雾一下子被这句话臊得双颊滚烫,她分明是说不出一个字的,接着,就只感觉天花板跟着她颠簸了起来。 “明天我去买,”他一边扶着她的腰,一边说,“今晚先别管这个了,好不好?” 她重新闭上眼睛,重新沉溺进了他的节律之中:“好……” 床边的墙面上交叠着他们的身影,雨打输液,伴随着哗哗的声响,她心底的某种情绪,好像也跟着不断地、不断地滋生。她不想去弄清楚那是怎样的情绪,所以回应他无比、无比地热烈,不加思考。 可他现在没有任何措施地在她的身体里。 她不知该如何收场。 薄屿今天晚上虽然困倦,兴致却不算多么低。 他也到底是当过运动员的底子,到最后她彻底软在了他怀中,开始央求:“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他也没打算真的停下来。 最终,他闷着气息,细密地啄吻了会儿她的肩,最终退了出去。 她的小腹上洒下一片温凉。 床头的茶几上放着卫生纸,他抽了两张出来,为她一点点地擦了干净。 黎雾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 “你怎么不……” 她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