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唇,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他一边擦一边看她,便是有些故意,“什么怎么‘不’?没有——” 都听见他说出那个音节了,她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去捂他的嘴巴,“我是说,你刚刚都说那样的话了?” “说了,”他闲闲看着她,“又怎么了?” 因为剪短了头发,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在她的眼底。 他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你真想让我说到做到?” “——薄屿!” 薄屿只是笑,他对她张了张怀抱,拥她入怀,重新躺下来。他亲了会儿她的额头,“我没想。” 她没作声,过了会儿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说,“不想就是不想。” “不想总也得有理由……” 薄屿对这件事想得很明白,他顿了顿,对她说:“这件事还不能在我们之间发生,如果一定要,那也得是我去重新拿个冠军什么的,不是吗?” 黎雾其实难得听他说点儿认真的话,今晚他和她之间说了很多,她故意撇了撇嘴,说:“但是有风险啊,你只是最后……”她顿了顿,认为他们之间也无需这么遮掩,“反正最后你射外面了。” 薄屿“嗯”了一声,反问:“你想这个风险发生吗?” 黎雾愣了下,“……我不知道。” “那就等发生了再说。”他亲了亲她的鼻尖儿,“别为自己做的事后悔了?决定去做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告诉过自己不后悔了。” 她居然被他的这句话安抚到了。 这句话莫名地对她最近遇到的很多事情上起了作用。 “你今天好喜欢亲我哦。” “只有今天吗?” 黎雾笑了起来,她靠在他怀中,也亲了亲他的下巴,“明天你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 “我是说……打算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有没有什么计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了,他明天也是要上班的。 “我能有什么计划?” 薄屿这下彻底困到已经没什么精神了,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和眼角,还是回应,“我不就是跟你过日子?” 也是,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好像也不是不行。 黎雾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回拥他,她点了点头:“……那你说到做到。” 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先没了声音。 第68章 热潮37.2℃最坏的时候…… 68/热潮37.2℃ 凌晨天还不亮,黎雾被一阵狂风吹打玻璃窗的动静惊醒了过来。 她的腰和双腿酸痛异常,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着,她困顿不已,光是睁开眼睛好像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外面天色昏沉,天空中几乎见不到一丝光亮,日霭升起的方向尽是乌云密布。 昨晚他们抱在一块儿就睡着了,都忘记阳台的玻璃推拉门只关了一半。 狂风作乱不休,轻盈的白色纱帘翻飞,卷着点点湿凉的雨意落在室内,顷刻间便是暴雨倾泄,瓢泼而下。 她从被子里起身,赤脚跳下床,关上了阳台的门。 整座城市像是都被这一阵狂风暴雨的动静给惊醒了。 居民楼原本黑洞洞的窗,被一盏盏地点亮。 出租屋的隔音并不好,前后左右的邻居们细碎的交谈声,混着粤语或者不知哪地方的方言,窸窸窣窣地隔着空心墙壁传来。 不知谁家,还外放着台风来袭播报的天气广播,音量开到了最大。 黎雾有些口干舌燥。 客厅保温壶里的白开水尚有余温,她倒了小半杯,喝完后回到卧室的床上。 还不及她轻手轻脚地钻回被窝,她的腰间便横来一个熟悉的力道,她近乎栽了下去,被他结结实实地按回了怀里。 “……你醒了?”她小声。 黎雾缩在他的怀中。 房间没开灯,顺着从窗外投射入室内的并不明朗的光线,她抬起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与高挺的鼻梁,望见他依然眉目紧阖,睡容沉静。 丝毫没被外面那末日般的动静给影响到似的。 这间狭小的卧室在狂风暴雨之中倍显静谧,好一会儿她都没听到他的回应。 她略带贪心地多看了他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重新开始酝酿睡意。 头顶上方,他低沉倦懒的嗓音落下来。 “抱会儿。”他说。 “这不是正抱着吗?”她心下笑着。 但她还是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刚离开了会儿被窝,她浑身到底有些冷。他们再次毫无保留地肌肤相贴,体温熨在一处,几乎不分你我。她竟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薄屿。” 她再次尝试出声,唤他。 “嗯?”他的嗓音依然困倦。 这场台风预警了几天,最近一两天深城阴雨绵绵,今天终于来势汹汹。照着这暴雨不止不休的程度,今天能不能出门上班可能都是个问题。 黎雾用下巴蹭了蹭他,嘟哝着:“……今天没办法去上班了怎么办。” 薄屿低声地笑着,“这么爱上班?” “不是啊,”黎雾煞有介事地说,“今天我发工资诶!我还想今天忙完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呢……”想到这个,她絮絮叨叨着,“说起这个,我昨天还和我领导申请预支工资想买手机……谁知道你送我了……我居然也忘记今天就发工资了。” 他比她困多了。 好半天才在心底消磨了一番她的话似的,他说:“也不差那几个钱。” 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嗯?” “……不是你想我去打比赛?”薄屿也困到没力气回应她了,他拥着她单薄的脊背,呼吸埋入她的发间轻轻嗅着,嗓音闷沉沉地,“别去领工资了,嗯?我以后打比赛养你吧。” 什么和什么啊。 他这话说的像是开玩笑,因为太困了又有些语无伦次似的,却让黎雾不觉有一些失神。她更用力地回拥住他。 两人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黎雾完全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她从枕边摸到手机,睁眼看到时间显示是早晨9点。 她几乎是“啊”了声,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迟到了,迟到了。 她近乎是单脚跳下了床,拿起换洗的衣服还有晾干的浴巾快步地冲进了浴室,一边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喂,何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早睡过了没听见闹钟响……” 进浴室前,她依稀听见薄屿在和门外的什么人说话。 薄屿听见她醒了,他往她的方向侧了侧身,还特意对她提醒了句:“又停电了。” 又停电了? 黎雾人已经钻进了黑漆漆的浴室,意识到怎么